最最让他受不了的是,她月事初来的时候,不去找她娘她姐姐,也不去找府里的嫫嫫丫鬟们,偏偏来找他哭。害得他只好抱住她安慰,向她解释月经对女人的意义。老天!要他一个大男人讲这些,实在尴尬得要命。自那次以后,他不许她再靠近他,不让她有机会再向他撒娇诉苦、软化他要报复她的决心。
不能以武力制服,讲道理她又不大肯听,那他要拿她怎么办才好?何况他也没那么多道理好跟她讲。
不再打她是因为他本来就不是那么残暴的人。事实上,除了她以外,他也从来没有气到理智不清而打过谁。况且他开始注意到她正不知不觉地转变成一个少女。打小孩是管教,打女孩是粗暴。心理的感受完全不同。
不能打,不能讲,他可是越来越控制不住她。怎么办?真有点江郎才尽,黔驴技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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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传来喧闹声,撩得她心痒痒的,在屋里再也坐不住。不管了,再要被他罚些什么也是以后的事。她现在一定要出去玩,再被关在屋里她要发疯的。
她的丫头翩翩拦阻劝说无效,只好命苦的在房里替主子写那些“我再也不敢了“。怎么办?殷先生关照她要看牢她的。可是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奴才。东家要往东,她怎么栏得住要她往西?完了,待会儿不知道要受些什么责罚。虽然殷先生对她不会太凶。可是她是真的不想惹他不高兴呀。
绿儿赶到鹅馆的时候,比赛快要结束了。两头白鹅冲在最前面,另有一大群鹅被甩在后面。她的兄弟们以及堂兄弟们一个个脸红脖子粗,兴奋异常,大声喊着:“快点!加油!”她认得最领先的那只鹅是三哥的宝贝“小白“。她平时无事,也爱逗着它玩。最惨的是有一次拿剪子去剪它的毛,想剪一个比较别致的造型,终于惹毛了它,被它在后面追杀,吓得她哇哇大叫。
在一阵欢呼声中,小白跑了个第一。她三哥桓蛎兴奋至极,不停抚摸小白,喂它东西吃,还得意洋洋地道:“怎么样?灵宝,这下你可认输了罢。”灵宝是他堂兄桓玄的小名。绿儿想起殷仲思极不喜欢她这个堂兄,甚至很难掩饰对他的厌恶。照理说他讨厌的人她就应该加倍喜欢才是,可是不知怎么回事,她也很讨厌看到他,他脸上yin戾凶狠的表情有时让她无端端害怕。
桓玄臭着脸,忍着怒气道:“让他们斗一下怎么样?我的'荆轲'不是胜在脚力上,而在于搏斗时的凶狠。”
桓蛎自然不甘认输。两只白鹅大叫着又斗了起来。绿儿很不喜欢这种凶残的斗鹅赛,彼此被对方啄咬得血淋淋的。而且她也怕小白会受伤。还是文明的跑步比赛比较有意思。
结果桓玄的“荆轲“不敌,被啄得落荒而逃。桓玄脸sè越发yin沉。随他同来作客的另一位堂兄桓修出来打圆场:“好啦。游戏而已,不必太当真。别伤了自家兄弟的和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