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出现祥瑞之兆,大齐近五十年里风调雨顺,天平地安。

  如今仍能看得出神武广场央的处石砖颜较其他的新些。

  而大齐末年皇宫生大火,据说青鸾和紫凤也都焚毁。

  可现下,二者正在个少年手,而这少年神冷峻,透出股睥睨切的傲气。

  想当初齐皇和幼帝在世,就曾日日佩戴青鸾,五位前齐老臣自是认出此物,凹陷的双目激动得闪着光芒。

  “是、二皇子……”忽然殿上赵公公冒出句不着头脑的话,戚戚悲悲的,竟流下泪来。

  渊澄语气不急不缓,隐约有些悲凉,“你们说老天是不是长眼了,养心殿那把大火,没把前大齐烧绝,当年尚在襁褓的二皇子,现在就站在诸位面前,手便是独二的信物。”

  殿静默寂声。

  那厢安陵王遍布褶皱绷到极致的脸忽地释放开,仰天大笑。

  这群见风使舵的官,不全然懦弱得让人恨,而才是最懂为官之道,没有十拿九稳的风向,他们哪肯轻易转舵,

  “怀敬王,你谋朝篡位的伎俩未免过分草率,你当是小孩子过家家,随便伪造个玺印撺掇几个人,就能成事了可笑,实在可笑,本王奉劝你趁早收手,否则消息传到边疆,即便你扶个傀儡登上龙椅,只怕也做不了刻。”他说着,回头眼,看的是皇帝。

  这话是说给皇帝听的,皇帝也听懂了,边疆五十万驻军,就是最有力的后盾。

  到此怀敬王的目的昭然在目,揭露钟武的恶行是引子铺垫,扶立新君才是他真正目的。

  噤声不语的公卿们也算全然领悟,彼此心照不宣。然而纵使铁证如山,观望仍是他们的上上之策。五十万大军,足以扭转乾坤,此刻倒戈,来日下场决计不善。

  渊澄听罢,拢眉蹙额,有点计可施。他早该想到,对这帮人讲道理,纯属白费口舌。

  这边曲同音心知当是分明立场的时候了,正收袖欲言,却大殿外跑进个人来。

  竟是王宁为,他的举止和肃穆的朝殿格格不入,浑身上下都那么活络,瞅眼齐明秀手玉佩,抢走密档,两相端详几次,仿佛见到什么不可思议的怪物,表情凌乱地甚是夸张,他大步走到安陵王面前,举着密档记载青鸾紫凤的页,以下犯上的姿态却看着十分的恭敬,

  “安陵王素好古玩几十年,可想而知研究颇深,献实物俱在,且那质地雕工,明眼人都知道就是货真价实的青鸾紫凤。而这两件稀世珍宝,不在如今的皇宫里,只有在齐皇后嗣手。”

  他说完霍地转身面朝百官,“这些证据,若是伪造,你们倒有没有本事伪造个诸位大人可不仅心知肚明吧,却当有眼珠视之不见,非是心盲眼盲,而是早已失去为官的品格为人的气节!”

  素来憎恶官场括囊守禄作风不良的王宁为,在大殿外墙脚听得义愤填膺,凭着股正气跳出来伸张正义。或许在他心里,这个官场甚至这个朝代,都需要革旧鼎新。

  只可惜,个五品小官的话,剑首吷罢了,能听进去的人寥寥几。

  “臣相信怀敬王所言,拜见二皇子。”曲同音回首和徐靖云相视眼,迈出队列,双双跪在齐明秀十步外,伏地叩首,以示臣服。

  继而加上王宁为及五位老臣,陆续可见四五个官员出列拜礼。

  皇帝眼见形势不对,心下慌乱团,焦急地小声唤安陵王,“皇叔,如何是好……”

  “皇上且安,”安陵王轻声回应句,转而看向远处跪地的朝臣,轻蔑笑道,“你们这些认错主子的,当心脑袋!二臣可不是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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