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垂衡挨了一剑,却依旧跪在地上,一声不吭,如同受伤的人不是他一般。
何二怕绢娥误会,之后说出什么不好的言辞,连忙低声解释。
“徐哥当时奉了太后之命送东西回宫,根本就不在太后身边,埋伏在远处的弓箭手都瞧见了,是太后在酒中下了毒,又自己主动喝下的毒酒,没有任何人逼迫太后这么做的。”
绢娥手中沾了血的长剑落在地上,血珠撒了一地,斑斑点点地。
何二这句话提醒了绢娥,她想起了这些时日以来,太后言行举止中的种种不对劲,前段时间甚至用性情大变来形容也不为过,倒是这两日稍稍好了些,可细细想来,将书房里的舆图送给幼帝,安排她和她的家人在宫外相聚,赠她房契和金银,还有明明今日要出宫,却又把她从身边调离,分明是早有安排......
绢娥悲痛至极,双目赤红,吼道。
“摄政王,是不是摄政王!”
“不不不,是太后自己饮下的毒酒。”
绢娥一把拽住何二的衣领,面目狰狞,像是要生生咬下他一块肉来。
“我问你,太后今日出宫见的,是不是摄政王!”
“是,是的。”
这件事倒没有瞒的必要,毕竟看到摄政王出入六合酒楼这件事的人不在少数,只要以后太后过世这件事昭告天下,肯定会出现有心人将今天发生的事和太后之死联系在一起,毕竟满京师唯一一个能对太后动手,也敢对太后动手的人,除了摄政王还有谁呢?
绢娥咬着牙又把剑从地上捡起来,如同恶鬼讨债似得又要冲出去。
“诶,张大宫人,你这是又要做什么去!”
“我要杀了那个混账!太后就是被他害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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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二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了。
他见过的女子大多都是柔情似水的,娇憨可爱的,矜持端庄的,哪里见过拎起一把沾血的长剑,急吼吼地就要出去和人拼命的女子。
这人还是个女的嘛?男人都没她凶悍啊!
“你是绝世高手么?还是你手下有数千士兵,可以帮你攻破摄政王府?”
也顾不得男女大防,何二连忙制住绢娥持剑的那只手臂,生怕对方一个激动,反手先给他一剑。
“就算我什么都没有,就算我杀不了那个混蛋,哪又如何!”
两个人凑得太近,绢娥这一嗓子,直接给何二吼懵了,他眼睁睁瞧着那嫣红的小嘴在自己面前开开合合,耳朵里却嗡嗡直响,什么都听不见。
“太后因为那个混蛋死了,我便要替太后报仇,如果舍了这条贱命,能让全天下的人都看清楚那个混蛋不堪的嘴脸,我就算死也值了!”
“你疯了么!陛下年幼,几位藩王虎视眈眈,夷族躲进了草原深处,随时可能卷土重来,眼下太后已经去了,若是摄政王也闹出风波来,盛朝说不得就要天下大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