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他们的刚好是昨天那个说他们是断袖的小二,沈蕴当时还觉得这人没凭没据的信口胡言,结果没过几个时辰便身体力行的让这事儿落了实,摸了摸鼻子,又觉得有点好笑。

小二也知道他们大晚上喊热水的事,眼神已经不再奇怪了,而是变得十分了然。将手里的抹布甩到肩上,小二道:“客官,您要点的是烧鸡烧鹅炒青菜,加一盅炖鱼汤,再加一碟花生米,没错吧。不好意思,我们这儿最近在祭河,食材紧缺,您点的这些菜有的没有。”

沈蕴听到“祭河”二字,眉头微挑,他问:“哪些没有?”

小二道:“烧鸡烧鹅炖鱼汤没有。”

沈蕴:“没有荤的?昨晚不还有么?”

小二:“因为祭河今天才开始。”

行吧。沈蕴重新点了几道清炒素菜。

忽然一道尖锐的猪嚎声从后厨传来,紧接着,浓烈的血腥味便四下漫开来。

四个包着头巾的魁梧大汉抬着一只硕大的木盆,“嘿咻嘿咻”的走了出来。

沈蕴清楚的看见,那只木盆里满满的,装得全是血和生肉块。那四个大汉身上也全是鲜血,混合上肉块和内脏的气味,空气的味道意识变得极其难以言喻。

他们很快就走出了客栈,在地上留下了道道湿黏的深色痕迹。

而四周吃饭喝酒的客人个个都面色如常,显然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事情。

小二端着菜走过来的时候,沈蕴问道:“你们这边都是用生肉祭祀吗?”

小二放下菜碟:“以前不是,最近才开始。”

沈蕴心中“哦?”了一声,眸中掠过一丝兴味。

等小二走以后,谢道兰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语气淡淡:“玩火自焚。”

沈蕴觉得这句评价真是中肯极了。

简单的吃了几口东西,他和谢道兰一同去了传说中“祭河”的地方。

祭的河名叫渝西河,与飞叶城里的那条贯穿南北的河是同一条。

唯一不同的是,飞叶城里的渝西河清亮透彻,宛如透明丝带,天气晴朗时,倒映着蓝天白云,光是看着也令人觉得心旷神怡。

而问河城的渝西河

聚在河边的人大部分都是一副面黄肌瘦吃不饱饭的模样,可吃不饱饭显然并不能妨碍他们祭祀拜神的虔诚之心,乌压压的在河边跪了一片,个个口中念念有词,对着川流不息的河水三叩九拜。

河边还搭着一个砖石砌的小台子,上头站着一个白胡子灰衣服的老道。在他的指挥下,一桶桶血糊糊的肉块和内脏接连不断的运到上面,又被倒入河中。

河水已变得乌红,带着刺鼻的恶臭,翻涌流动,整个场景诡异又恶心,属实不是正常人的脑回路能理解的。

“他们”沈蕴掩住鼻子,压低声音道:“真的是在祭河?”依他看,这城里的人和渝西河有仇还差不多。

又突然发现那老道腕子上似乎带了一条什么东西,鲜明的红在灰色的道袍间一闪而过。

那是一颗血红色的珠子。

沈蕴眼睛都亮了,他当初为了让谢道兰来到问河城,胡乱编了一个谎言,没想到瞎猫碰上死耗子,血珠玉竟然真的被人戴在身上:“师父,您看,那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东西?”

谢道兰却没有回复。

沈蕴又等了一会,才觉得不对,回头一看,神情大变。

身后空空如也,哪里还有谢道兰的身影?

七拐八弯的小巷里,谢道兰一手捂在腹间,一手扶着墙,艰难的挪动着身体。

腹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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