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已逾不惑之年,大抵这些年过得也算是滋润,瞧着很有几分富态。

他坐在上首,命人将周景宜和先前对桑萦出手的十三人一并带到堂中,登州百姓有些消息灵通的也都来到府衙外看热闹。

直到那十三人被尽数收押进登州监牢,周景宜才悠悠走出府衙。

桑萦听了全程,望着周景宜的身影,转身朝另一边离去。

周景宜将这些人送进登州监牢不知是有什么打算,她等着看。

天色早已大亮,她寻了处早点摊吃了口东西,出了登州府,沿着山峦缓坡的石道进了苍云山。

未至午时,登州府衙众星捧月般迎进一位排场极大的贵客,满府衙的官员皆毕恭毕敬,小心讨好着贵客身边的几位亲随。

“这十三人,提审。”

“江兆,你亲自去。”

*

桑萦见到苍云剑宗掌门杜温行时,是在苍云山顶的云崖堂内。

这是在一处天然风化形成的高台上兴建的气派堂室。

杜温行长须长眉,很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不像是武门耋耄,反而像是位方外仙人。

“晚辈天归剑宗桑萦见过杜掌门。”桑萦对杜温行行了个晚辈礼。

天归剑宗和苍云剑宗本就是将近几十年的交情,杜温行更是同自己师爷相识多年,又对师父林惊风破颇为关照,多年间私下里也素有来往。

“坐。”杜温行慈眉善目,说话也温和。

“其实我早已知你会来参加这次剑会,只是想提前见见你,这才同你掌门师叔说,让你先跑这一趟,路上可辛苦?”

“劳前辈挂念,晚辈不觉辛苦。”桑萦看着杜温行正色回答道。

她倒也没觉着有什么不对,苍云试剑大会公布的名录中本就有她的名字,杜温行不知道才奇怪。

只是她来这一趟却也并非是为了单纯陪这老头叙旧的。

她将如意玉锁拿出来放在桌上。

“杜前辈恕罪,我取这玉锁,实则并非为了参加剑会……”

“你想进我苍云派的藏书阁,对吗?”杜温行含笑打断她的话音。

“对。”桑萦如实应道,“师父失踪至今,晚辈无能,至今只寻得一星半点儿的线索,还不知真假。”

“这段时日以来,师父的安危是我心中最为挂念的事,说句不敬的话,我着实没什么心思去参加剑会。”

“江湖上都在传,说你师父……是在魔教手中,可是如此?”杜温行微微沉默了会,温声问道。

“我不确定,说来惭愧,我至今只知晓师父失踪之前似是身中卿心之毒,除此之外,便没有直接的线索同魔教有关联了。”

“你来我苍云剑派,可是想查卿心和魔教的相关记载?”

“是,若前辈能行个方便,晚辈感激不尽。”桑萦迫切地说道。

杜温行面上露出几分歉意,“不是我不愿照拂于你,若是寻常时候便罢了,眼下试剑大会在即,我若为你行了这个方便,只怕届时人人都要来我苍云剑宗的藏书阁行方便。”

“不过我观你内力扎实浑厚,如此年纪便有这般功底,想必是下了苦功,只怕此次夺得前三于你而言不难。”

闻言,桑萦有些失望,却也不算意外,她微微一笑,“前辈谬赞。”

“这可不是谬赞,毕竟是天命剑的传人,当得起。”

桑萦心重重一跳,却并未盲目否认,只摇摇头笑着说道:

“师父总说我经不得夸,听两句溢美之词便会心生浮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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