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当西格蒙德?弗洛伊德(Sigmund Freud)首次尝试绘制人类的心灵轨迹地图时,他一直在直面一种“骇人听闻”的逻辑,即货币和粪便的联系:铜臭、“肮脏的”贪婪、货币即小孩的粪便。“这有些疯狂,”弗洛伊德在1897年写给同事的信中说道,“但当试图用新的概念去做定义时,我发现我在描述人们对货币意义的认识转变时也会用到完全相似的词汇。”

弗洛伊德的开创式研究主要基于两方面证据:1. 他早期与精神病患者相处时得到的精神学分析材料,例如梦境和回忆。2. 年代久远、代代相传的民间故事、神话和寓言,从俄狄浦斯(3)到中世纪巫术,这些都是有关古代人类经历的真实表达。弗洛伊德认为,这两方面证据拥有同样的源头,即人类的潜意识,并且二者可以相互印证。

“一天,”弗洛伊德说道,“我读到一则有关魔鬼定期赐予牺牲者的黄金会变成粪便的故事。”第二天,他的一名患者就无意间回忆起一段奇怪的记忆,小时候照顾他的女护士就患有“金钱妄想症”,这名患者突然说:她的钱总是像粪便一样。于是弗洛伊德查找其他相关资料得知,传说中的炼金术士就是从渣滓中提炼黄金,他们因此被称为“Dukatenscheisser”,翻译过来就是“排泄达克特的人”(4)。在早期巴比伦,黄金就是“地狱的排泄物”。4

在人类历史上,货币与魔鬼力量之间的联系持续存在。中世纪,天主教神学家曾谴责使用货币的人就是魔鬼的代言人。20世纪晚期,社会学家迈克尔?T?陶西格(Michael T. Taussig)发现,哥伦比亚农夫在被卷入现代资本主义商品互换的经济行为中之后将自己标榜为魔鬼的代言人,以解释货币和商业的可怕力量已经席卷他们的生活。5弗洛伊德无疑会将这些哥伦比亚农夫看做是自己最初观点的最佳例证。弗洛伊德的基本任务就是破解这些象征性的联系,“你有没有在俄罗斯边境地区看过那些经过审查的报纸?”这位医生问道,“有些词汇、句子甚至是整个段落都遭到了删减,而结果就是人们看不懂余下的新闻。”

弗洛伊德得出结论,这些遮遮掩掩的信息恰恰出自于婴儿时期的经历,即人类出生后前几个月所学到的概念、情绪和反应,并因而会普遍影响人的一生。婴儿对人生的自然反应并不会随着人类的成熟而消失,而是会因其他原因而发生偏离,经过在其他环境下的反复“磨炼”,被人类无意识地表达出来,然后披上“无理性联系”的外衣。举例来说,弗洛伊德正是基于此追踪到货币-粪便关系,这是婴儿初期在生活中必须要做的一件事,即排泄和控制排泄的需要。毕竟,这是人类最初自身表达的方式之一。

弗洛伊德还解释了人类思维为何会发生如此转变,即从对粪便的反应转移到对“货币”客体的反应。他写道:

“对人类来说,最宝贵的客体和最无价值的客体之间存在差异,正是这种差异性可能有助于定义‘黄金-粪便’的关系……我们知道,排泄的原始性快感会随着人类的成长而逐渐消失,货币对儿童是一种未知的新理念,但货币的快感却会在小孩3岁时逐渐显现,在这种新旧客体目标相互转换的过程中,更加容易引起孩子的早期冲动。”

弗洛伊德一番惊世骇俗的言论起初令世人震惊,但最终还是被人们所接受。弗洛伊德的观点逐渐变得家喻户晓,甚至成为阐述有关人类行为的约定俗成的依据,在人们普遍应用至各自理论见解的过程中被夸大其词。“吝啬”被现代人解读成“肛门人格”,即一门心思积攒货币但又不敢花钱的性格,在白话文中这些人被称为“紧紧的屁股”。与其相反的则是花钱大手大脚、挥霍无度的人,他们就像是婴儿拼命吸吮母亲乳房里的乳汁,然后花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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