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察觉到了沈蕴的靠近,紧接着男人放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抓住我,这里血气太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影响。我带你御剑走。”
谢兰抬起手,迟疑几下,才试探的抓住了沈蕴的袖口。
这时他觉得最不冒犯也最不暧昧的地方了。
却听沈蕴无奈的笑了下,旋即腰间一紧,他竟直接落入了男人的怀里。
紧接着,一柄雪白的长剑出现,失重感传来,短短几息时间,他们便从浓烈的化不开的血腥味中脱身,飞到了空中。
沈蕴搂着怀中青年的身体,回味了下这时隔许久才再次尝到的亲密滋味,随后略微放开手臂,只松松的揽在青年的腰侧,笑了笑:“还好吗?让你抓着我,怎么只抓个袖子,万一掉下去受了伤,我可就真没法和洛莹交代了。”
谢兰还未从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中回过神,听到沈蕴的话,耳尖不可控制的红了。嘴唇抿了又抿,才维持住了声音的平稳:“抱歉,我不习惯和其他人靠得太近。”本ˇ文〝档%来?自〃群七 一零五八八五九零<
沈蕴注意到他说这话时,垂下的纤长睫毛颤动不已,和红透的耳尖一起,无形中已将他纷乱的心绪暴露彻底。
明明失去了记忆,明明已经重活一世,在截然不同的环境里长大,却还是重蹈覆辙,爱上了一个最不应该爱的人。
沈蕴忽地感觉喉咙酸胀,不用味蕾也尽情的品尝到了苦涩的滋味。同时,心中最后那点犹豫也消失不见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洛宁说的没错,上一世,他没能认清自己的心意,已经让谢道兰受了很深的伤,也等了太久太久。
这一次,应该是他来主动。
谢兰正在调动全身的力气去维持表面的平静,上下每一块肌肉都绷着劲,僵硬的像根木头。
这时沈蕴搭在他腰间的手,转到了他的后背,一下一下安抚般抚摸着他。
动作亲密,却并不冒犯。
慢慢的,谢兰竟然真的放松了下来。
他们此时身处高处,视野极好。沈蕴搂着怀里的青年,四下望去,发现监察司的情况并非个例。百年前他与谢道兰一同来到锦鲤台,那时的小城繁华热闹,如今却死气沉沉,街道上四处可见横陈的尸体,却见不到半个活人的影子。
解铃还须系铃人。
沈蕴在观察过锦鲤台的情况后,想都不想,直接朝着问河城的方向赶去。
路上,一直沉默着不说话的谢兰在经过一片树林时,突然道:“那些人在做什么?”
沈蕴大脑里转的全是谢道兰和问河城的事,并未注意到四周的情况,听到问题,才低头看去。
却见到一片茂密的翠色中,夹着一个很破的荒庙。
说它是庙,其实都有些抬举了。四面墙破了几个大洞,只勉强的立着,庙顶上也破了好几个洞,有些洞用茅草遮住了,有些则没有。
修真者的视力很好,因此沈蕴和谢兰都看到了庙外那个又窄又小的院子里,或躺或坐了好几个衣衫褴褛的人,中间支了个火堆,上头吊着口小锅,正在煮着什么。
谢兰不认得,可沈蕴不可能忘记。
这里是他和谢道兰初遇的那个荒庙。
说来也很奇怪,如今鬼气肆虐,连着波及了三座城镇,这座荒庙虽偏僻,却是问河城到飞叶城来的必经之地,不应该还有人在才对。
但下一刻,沈蕴就感知到了什么,脸上划过诧异的情绪。
荒庙四周,竟残留着灵力的气息。
且是渡劫期强者的灵力,凡界的鬼怪再厉害,于渡-->>
